Fallen

【弹乙七夕特供//0：00】驻足

*ooc警告 王马小吉X你

*意识流 非原著设定

*参考摆渡人 有设定相似

*open ending

*文笔不好，不喜轻喷，第一人称，自行代入

第一棒：@Fallen 

下一棒@幻啊幻啊 

 

"那一刻，我什么都想起来了。但回头的瞬间，他却不见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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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离开人世很突然，是的，就这么仓促地离开了人世间。

然后我看见了他。

 

"诶？？？居然是被车撞死的吗，天呐，这也太可怜了吧。"他能看得见我，我猜他应该是我的引路人什么之类的吧。
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站起身，走到他的旁边。我比他高，不知为何，我内心有种莫名的优越感，但是稍纵即逝。

 

"我现在是什么？"

我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问那个满脸笑容，看似非常不靠谱的男孩。我觉得他并不会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。

 

"尼嘻嘻，你猜呢？"

"你又是什么。"

我瞥了他一眼，却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哀。但只是那么一瞬间，也许也是我看错了吧。

我总觉得我见过他，总觉得他似乎……

 

"啊嘞？这么冒昧吗？我可是要带你上天…啊不，地狱的使者呢。"他故作气鼓鼓地说着，紫色的眼眸倒映出我冷漠的脸。我不是故意要这种态度，只是…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。

 

"我做错了什么，以至于我要下地狱吗。"我叹息一声，这才意识到我仍站在自己冰冷的身体旁，而他也一直没提醒我，看着鲜血浸没我的双脚。尽管他看起来乐在其中。但是，似乎有一种东西，在这一副古灵精怪的外表下，在慢慢地腐蚀，化成一阵又一阵的无助和渴求。

 

"这可就难说了哦，但是呢，毕竟人类总是很复杂的。所以，允许你再在人间逗留几天，作为灵魂的形态。"他在我眼前晃了晃手，比划了一个"三"。

 

"那你呢。"

我还是更在乎这个人，潜意识的想要去了解他。

 

"当然是要监督你啦，拜托，你也太迟钝了吧。"

我搞不懂他，他的情绪似乎时刻在转化。我感觉他的话一句都不可靠…他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，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。

 

"你是不是在想我说的那些话，尼嘻嘻，看来你还是有点聪明的。"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已经起身准备去游玩这片充满烟火气的人间了。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，他的背影很熟悉。

 

"你叫什么。"

还是关于他的问题。

 

"啊嘞？你就这么关心我吗？你还真是个古怪的人。"他耸了耸肩，眼神不自然地在空中飘荡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，我寻思他也不像是个天使或是恶魔啊……

 

"因为我没什么其他可以问的了。"

我冷冷地说着，身体没有任何一点温度，也闻不到小吃店的美味，就连下雨了，我都没有一点感觉。我能感受到他打量我的目光，那种惊异感。

 

"王马小吉。"

他吹了声轻轻的口哨。

 

我总感觉听到过这个名字。他没有接着往下聊天，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反应。

 

"三天，我什么都干不了。你倒不如早点带我去地狱。"

无助感，空虚感，顿时像海浪一般朝我涌来。

 

"喂喂，这可不行诶。"

他能触碰到我。

这是当时我唯一的感受，感受到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。他的手有温度，这是我其次的感受。

 

"三天啊……"我顿了顿，"我想回家看看。"

说罢，我就自顾自地朝家的方向走去。我能听见他的脚步声。

 

"见谅，我家很乱。"

我根本用不着开门就可以穿入。他也一样。他的双手背在身后，一副新奇的神情看着我那间小小的公寓。

 

"尼嘻嘻，没想到看似干练的你居然家里是这副模样呢。肯定是单身一人吧？"

他凑到我的面前，狡黠地说着。可我却能看出他眼神中压抑不住的期待感。

 

"是。"

 

我开不了电视，我猜是因为已经脱离人世了吧。

 

"王马君，地狱有什么。"

我们坐在沙发上，却没有看向彼此。

我的声音很轻，为了压抑心中的恐惧感。但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，他不是人类，怎么不会感觉到我的那份恐惧呢。

 

"你到了就会知道了。"

 

而且你去过不止一次了。这是他的喃喃细语，我不敢确定这是否真的是他说的。

 

"我会转世吗？"

 

我无神地看着他，但是他的神情却骤然变化了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打击了一般，像是被夺去了心爱的东西一般，像是…失去了一切的神情。我从未想过这张脸上居然会露出这种神色。他在害怕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。

他又在害怕什么呢？

 

"尼嘻嘻，这我可说不准，没准你会在地狱里干一辈子的活！"

他故意提高声线来抑制他声音的颤抖。他到底在害怕什么。我很奇怪，但我猜，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。

 

"王马君。"

我轻声呼唤他。

"我以前认识你吗？"

 

我想我不该这么问的。

 

他不是人类，但我能看出他的脸顿时变得苍白，他似乎想继续用谎言来搪塞我，来掩盖一切。但最终却选择了一阵沉默。

 

窒息的沉默。我讨厌这种感觉。我注视着他，但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向更远的地方，像是陷入了一种回忆。

 

"还剩两天半。"

他这么说着，站起身开始在我家乱晃。"尼嘻嘻，真的不做些什么吗？两天半很快的哦。"

他在我身边乱窜着，但我依旧是瘫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。

 

"嗯……"

我长叹出一口气。

 

"睡两天吧，还有半天…我想和你一起逛逛。"

他好像没听清最后半句。

 

"啊嘞？"

他捏了捏我的脸。他能碰到我。

 

"我说……我想和你逛逛。去看看这个人间。"

我有些厌倦地说着，往沙发里又缩了缩。

 

他没有回答，可能是我快进入睡眠了吧。灵魂居然也会进入睡眠，这是我没有想到的。我依稀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。

 

"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。"

 

我不知道这是他在梦中的话语还是现实。

 

我真的睡了两天。这是我醒来后他第一句和我说的话。但我觉得他在骗我，只是想快点进行最后半天的活动罢了。

 

"尼嘻嘻，睡醒了吗？你这副样子，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哦。"

他不用休息的吗。我皱了皱眉，依旧很好奇他究竟是什么……物种？

 

"你不睡觉的吗…"我嘟囔着，声音中有些怨气。"半天对你来说肯定很快，毕竟你一看就岁数很大了。"我想是在赌气一般地说着，心中的困惑丝毫没有减少。

 

"你猜呢？"

我真的很讨厌这样模糊的回复，这比撒谎敷衍我还令人厌烦。

 

但是，对于他这么说，我竟然一点都讨厌不起来。似乎以前也有这么一个"人"，用这种语气跟"我"说话。

人死后总是能想起一些奇怪的东西。

 

我带着他在附近转了转，去参加了我自己的葬礼。人来的并不多，毕竟我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透明罢了。

我很喜欢人间的烟火气，但是又很厌烦。他也是，他总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，但又很快厌倦。相反，我能感受到他在关注着我。比起这些人间的事物，他仿佛更愿意去关注我。

错觉吧。

因为我想我是他的"业绩"，所以他更在乎这个没什么长处的灵魂吧。

 

"王马君。"

 

我和他一起无所事事地在街道游荡。

 

"啊嘞？什么事？还剩5个小时哦。"

他故意拉长了尾音。

 

"我有前世吗？"

 

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之前的那种神色。那种别样的恐惧。我不知道其中的含义。

 

"……"

没有回答，眼前而是瞬间出现了一副不同于人间的景象。

 

"时间到啦。"

他这么说着，将我向前推了一把。

 

根本没有地狱的熊熊烈火，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，只有一片宁静和安详。

"这里就是地狱吗？"我耸了耸肩，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四周。他踮起脚，在我耳边说着。

 

"还早呢，到地狱还有段路呢。尼嘻嘻，珍惜这最后一段旅程哦。"

 

我觉得我来过这里。也是和他。可能是两天的梦中场景和这相似吧。我猜的。

 

这一段最后的旅程中，我们聊了很多。我的心底仿佛有种深藏已久的回忆慢慢涌了上来，慢慢地席卷我的大脑。慢慢地，慢慢地，我看不清他在我面前的模样，这才意识到泪水早已模糊我的双眼。我不知道为什么悲伤，但我知道，当我走入那个所谓的地狱时，我再也见不到这个男孩了。

 

我认识他，我绝对认识他。但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？

 

我想起来曾经也是他带我走过这段路，也是他骗我说要去地狱，实则是天堂的地方。他要求我永远不要忘记他，我当时甚至以为他在开玩笑。但，那些就仿佛是一场梦，虚无地飘在我的脑海中，这是我上辈子的记忆吗？

 

他究竟是什么。

 

"王马君。"

轻声的呼唤。

 

"嗯？"

 

"拜托，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？"

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求。

 

"我吗。"

他收起平日的一副笑脸。暗淡的眼神让我认不出是他。就那么一刹那，我瞬间感觉到，他心底的某种东西被彻底击溃了。

 

"喂，你想起来了对吧。"

他的声音很低，也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。

 

"嗯。"

我只是点头。

 

"那你怎么会不记得我是谁？尼嘻嘻，你在撒谎，不是吗？"

他的脸很苍白，但他依旧试图换回原来那副样子。

 

"我只遗忘了那部分。"

 

只遗忘了他是谁。

 

我也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。我看着他在我的面前大哭。

 

"太过分了…怎么偏偏忘了这部分。"

他泪眼汪汪地说着，正当我想去安慰他时，他却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。

 

"不过，忘了也好。"他浅笑一声，凑到我面前，停住了脚步。"就当是重新认识，不是很好吗？"

 

在他极力伪装的外表下，一种无尽的哀伤早已显露无疑。

 

"我啊？我可是地狱的首领呢，喜欢常常来人间转转罢了。"他嬉笑着，然后拉住我继续往前走，"不过呢？前几百年，我遇到了一个人，尼嘻嘻？你知道是谁吗？"

 

我摇了摇头。

 

"诶——"他拉长了尾音，一副挑衅的样子。

"是——你——哦——"

但是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根本无法抑制住真正的感情。

他在追忆一些根本无法回归的往事，无法再次抓住的美好。

 

 

"小吉。"

我想我这是第一次喊他名字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
 

"你在骗我。"

 

"哪一部分？"

他有些期待地看着我，仿佛在尝试唤醒我。

 

"你不喜欢人间。"

我斜着眼看着他，但这次他却非常清楚地说了一句。"没有哦。"

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
我知道他很讨厌人间，似乎在害怕见到什么一样，在害怕见到那份曾经已经失去的美好重现，只能再次无可奈何地看着它从自己的手中溜走，却无能为力，任凭这份幸福悄悄地从指缝中钻出，飘渺在虚空中。

 

"我们到了——"

他给我指了指面前的门，一道金色的门。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迈进去，但是，我知道，当我一进去，我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 

"能再给我点时间吗？"

我坐了下来，底下是层层叠叠的云，很柔软。

 

"啊嘞？"

他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感情。

 

"谢谢你之前有一次救了我。"

我想起来了，模模糊糊的，我紧紧咬着唇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。

 

他愣住了，愣在原地。紫色的发尖随风飘荡，自由散漫。

 

"你也曾是人类吧。"我顿了顿，继续往下说。"你用谎言编织起一个个属于你的故事，却将我也编织在里面。你说的对，谎言有无穷的可能性。所以……"

他打断我，不让我再说。

 

"时间要到啦！"

 

我的余光看见周围变暗，有乌云瞬间袭来。我看着他的神情变得紧张，一把拉起我。

 

"永别了。"

他最后看了我一眼，笑容在他脸上显得很勉强。

"下次再见。我这个人，还挺有趣的吧？"

 

他推了我一把，但却很温柔。

我进入了那扇门，那个瞬间。我什么都想起来了。

 

但当我回头。

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 

我知道他是谁。我的记忆开始模糊了。

 

他叫王马小吉。对吧。

我想起他的身影，那个在我身边的身影。

 

那年的冬天。"我"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。当时的医疗条件并不能医治好"我"，"我"已经准备好安心离开了。"我"猜"我"能安心上天堂吧。但是，只不过有点孤单了吧。

 

是啊，很孤单。直到"我"遇到了他。

 

他说"我"正在越来越健康，他用谎言编织起层层的希望笼罩着"我"。"我"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但是确实，"我"的身体越来越轻松。"我"也很喜欢分享一些属于"我"的人生故事。"我"仿佛就要痊愈了。那段时间，他陪着"我"。但他一直没有让"我"走出房间。或许是因为要治疗吧，他是这么对"我"说的。"我"坚定不移地信着他，直到三天后，他说，"我"其实已经死了。

 

但"我"的心情却是从来没有这样鲜活过。

 

他救了"我"，他拯救了一个灵魂，不是吗？"我"那时候猜到他大抵是要带“我”上路吧。殊不知，"我"已经离不开他了。他早已成为"我"精神的一部分了。

 

"我"发了疯一样地爱上了他，"我"贪婪地享受着和他的每分每秒，"我"觉得这肯定是命中注定。命中注定会爱上他，爱上这个…目前不是人类的家伙。

 

他也是。

他见过千千万万个灵魂，见过千千万万个脸庞。千千万万个灵魂都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。但是这个不一样……她愿意去和自己分享事情。尽管她知道自己说的都是谎言，用谎言编织起一个个美满的故事，但是他坚定不移地相信着。她很独特，也很蠢。这是他的最初想法。他不想让这个灵魂离开，但是又不得不狠下心。

怎么会有一个灵魂这么看重自己呢？

怎么会有一个灵魂愿意毫无保留地去相信自己说的谎言呢。

他也有心脏，它的心脏也曾经会跳动，他也曾经是人类。

 

他也曾经有过这种感受，仿佛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
这一刻，他不再是单纯的引路人，而是一个鲜活的人。他这次用谎言编织的一切，为他带来了一个与众不同而又异常熟悉的灵魂，为他彻彻底底带回了作为人的感受。

 

"我"当时又说了什么吗。

 

"小吉。"

"我"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。

 

"你会陪我进入天堂吗？"

 

"不对哦，是地狱啦！当然会陪你一起，尼嘻嘻。"

他这么说着，拉着"我"的衣袖，向前走着，我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。

 

"谢谢你用谎言编织的一切。"

"我"站在那扇金色的门前，低声说着。

 

"诶——？"

他笑了。

"是呀，毕竟谎言具有很多可能性呀。"

 

"我"点头表示附和。

 

"那，再见了。谢谢你的一路陪伴。"

"我"这么说着，却迟迟迈开不了步伐。他注视着"我"，脸上没有了笑容。

 

"我这个人，还挺有趣的吧。"

他像是在自言自语，但更像是在询问“我”。

 

"嗯。""我"笑了，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忧郁了。

 

"你会记得我的吧？尼嘻嘻，我觉得你肯定会的哦。"

他一边说，一边示意“我”进去。

 

我会。不论转世多少次，我都会想你。

"我"没说出口。将这句话埋藏在心底。

 

"我"最后看了他一眼，他笑着，又装作气鼓鼓的样子，催促着"我"进去。

 

"我"离开了。

 

"我"能听见他的哭声，也可能是自己的哭声，混杂在一起，化作空中的虚无。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。"我"知道以后肯定会忘记这段记忆，会随着时间沉没在虚空中。

 

现在，我什么都想起来了。又开始渐渐忘却了。

 

他叫什么来着。小…小什么……小吉吗。

 

他是什么样子的。

我只能依稀记得他的谎言，用谎言编织的那一个个故事。我觉得那两天昏沉沉睡眠中的梦，也是他用谎言为我编织的独特梦境。

 

睁眼，闹钟响起。

 

身上传来一阵剧痛。我就这么仓促地离开人世了。

 

天呐，这么突然。

 

"尼嘻嘻，这次居然是被高空抛物砸死的吗？诶？？真惨呢。"

 

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。紫色的身影，紫色的眼眸，还有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。

 

我见过他。我的心在疯狂地跳动着，终于，我颤抖着，缓缓说出……

 

"你好。小吉。"

 

"尼嘻嘻，答对了！"

他又用手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个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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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支持！

感谢老师们愿意带着我玩（！！！！）